在漫长的岁月中,很多文物损毁消失或文字漫漶不清,拓本则以另一种形式
在漫长的岁月中,很多文物损毁消失或文字漫漶不清,拓本则以另一种形式使之长久传承,为我国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。7月7日,上海博物馆推出“与时偕行——金石传拓技艺”特展,通过展示本馆收藏的37组文物和向上海图书馆借展的6件精品,让人们领略这一古老技艺的魅力。
传拓技艺是我国一项独特的文献“复印”技艺,根据已知资料推测,最晚在南北朝时期已经产生。“海内三宝”——大盂鼎、大克鼎、毛公鼎的全形拓本齐聚,是本次展览的一大亮点。这三尊清末出土的西周青铜重器地位斐然,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人们的视线。它们的原件分别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、上海博物馆和台北故宫博物院,极少有机会同台展出,本次展览借助传拓技艺让其以别样的方式聚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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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,毛公鼎器身采用的是陈介祺代表性的全形分纸拓法,器身各部位分纸、分次拓成,在装裱时将各部位拓片依据草图拼为完整的图形;
大盂鼎则是采用全形拓整纸拓法,鼎耳、足等在一整纸上拓制,腹部及素面为后期平面补拓;
大克鼎拓本上方为铭文拓片,下方为大克鼎全形拓,正满俯视构图,器身内壁为局部铭文,呈现出不同传拓技艺的艺术表现及其特色。
展厅中,我国已出土最大、最重的古代青铜器——司母戊方鼎1939年出土后制作的第一批完整拓本之一与观众见面。司母戊方鼎为商代晚期青铜重器,造型宏伟雄浑,现藏中国国家博物馆。此次展出的拓本采用分纸拓法,可看出有拼接痕迹:中间为方鼎正面全形, 鼎口上方为器内壁铸铭“司母戊”拓片,右上为题耑“安阳大鼎”,下为题跋,题跋末钤“中博”印。
部分珍稀拓本作品与馆藏原器对照展出,为观众带来墨影与吉金的视觉碰撞。比如,此次亮相的《愙斋集古图》以绘画与墨拓的形式构成,共有两卷。愙斋为晚清金石学家吴大澂的斋号。卷后所附长卷,汇集了吴氏所藏金石文物的全形拓与铭文拓片,并有吴大澂考释题记,备览器形、纹饰及铭文,具有极高的学术参考价值。《愙斋集古图》中所收青铜拓片中的原件,如邓伯盨盖、贤簋盖、贤簋、陆父甲角等均现藏于上海博物馆,展览首次将部分原器与《愙斋集古图》中拓本相互对照展出。
同样令人关注的还有西汉雁足灯与拓本的并置呈现。文物原件收藏于上海博物馆,整器由灯盘、雁足、不规则形底座组成。从灯盘外底铭可知此灯制造于竟宁元年(前33年),为皇后之宫(中宫)所有,自铭“雁足灯”。清道光年间,藏家程洪溥多次邀请僧人六舟——全形拓技艺发展中的代表人物,为其千余件青铜器传拓。久负盛名的《剔灯图》便诞生于此期间。此次亮相的《剔灯图》由六舟施拓,陈赓绘画所成,卷中央为全形拓,一倒一正并置。倒立的灯身上有缩小化的六舟小像,俯身于灯盘底部剔洗铭文。正立灯身上六舟小像站于灯足上作摩挲状。此图创造性地将器物全形传拓和人物绘画结合在一个场景中,仿佛真人置于其中,惟妙惟肖,并附有多位名家题跋。“这也见证了传拓从早期单纯作为‘复印’的实用技艺,逐渐演化成集金石、绘画、书法等于一体的独特艺术门类,直至当下作为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,活跃于考古、文博等领域,为中华文明的传承和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。”上海博物馆馆长褚晓波说。
作者:李婷
编辑:宣晶
责任编辑:邢晓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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